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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媒体出路 搞合伙人制?    

传统媒体出路 搞合伙人制?

  编者的话:随着以自媒体为代表的新媒体形式的迅速崛起,传统媒体的危机感也日趋严重。对于这种逐渐明朗化的冲击,《东方企业家》执行主编魏寒枫认为,新媒体自媒体是流氓式的、土匪式的,同时也是无所不为、无处不在、创新式的,传统媒体如果不分子化、联盟化,是无法与新媒体竞争的。(翰阳)

  文/仇勇(《环球企业家》前执行副主编,现任中信出版集团新媒体品牌“信睿客”总经理)

  传统媒体得了风寒,新媒体像病毒一样在感染着传统媒体的肌体,即使那些暂时不用戴口罩出门的传统媒体又如何?已经结结实实地碰到了增长的天花板。

  但是,如果你不想投身新媒体——因为新媒体也没有清晰的商业方向让你现在看到未来——只有剩下不多的处于上升态势的传统媒体还可以作为有志青年的跳槽目标。嗯,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是一个选择。

  大手笔创刊,虽然1年间无数才俊来了又去,但这本杂志却火箭般实现了近6000万的收入,追平许多创刊10多年的传统商业杂志的业绩表现——这肯定是一个值得讲述的故事。

  可能正是因为并非商业记者/编辑出身,魏寒枫为商周中文版带来了一些新想法。月前,老魏开了一个微信公众号,“魏寒枫(iweihanfeng)”,写些“创造性思维”的笔记,这种思维也在烙深商周中文版如今的商业报道趣味,我觉得蛮有价值的。最近和老魏聊了一次,听听他对传统媒体转型、新媒体未来的看法。是为“对谈录”第二篇。

  老魏的主要观点:

  1.新媒体自媒体是流氓式的、土匪式的,同时也是无所不为、无处不在、创新式的,传统媒体如果不分子化,是无法与新媒体竞争的。

  2.大传媒集团的新媒体不是一站式地组装在一起,而应该是联盟式的、邦联式的。

  3.在互联网时代,如果一天不进步你就会落后,但是因为日新月异,机会太多,反而从另外角度给了另外的好处:只要你没死,你就有机会。

  4.穿破维特根斯坦所谓的词义的误区,换个角度看问题。传统媒体(面临新媒体冲击)不是能力的不平衡,而是组织机构没有再造时的缺陷。

  5.从赢利在此处到赢利在别处:从线性思维到扇形思维。

  传统媒体需要分子化才能打赢“流氓”的新媒体

  魏:我的感受是,传统媒体的主编,如果再不思考新媒体,就变成僵尸主编。

  在思考新媒体自媒体过程中,我更清晰明白蒋介石为什么非要指挥到团长,而毛泽东可以让几十万大军的总指挥机断专行。这不仅仅是两人个性差异,根本原因在于传统、庞大和固化的组织,面对新兴、紧凑和活力的组织时,必然遭遇的困境。而根据这种历史,亦可部分推断现实中面对新媒体新经济时代,传统型组织该何去何从。

  很多时候,新媒体自媒体新组织是流氓式的、土匪式的,同时当然也是无所不为、无处不在、创新式的,对法律、规矩、既有模式、既得利益方面完全没有包袱,而传统媒体传统组织却无处不是反向束缚。其中最突出的束缚是组织结构的束缚,以及相配套的分利模式的束缚。相反,我认为新媒体新组织基因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基因取决于模式。同为小岗村农民,分田到户前后你不能说他们基因变了。李岷从「中国企业家」杂志离职,将「虎嗅」网做得风生水起,也没有一夜换心。是组织结构和相应的分利模式的改变,激活了他们的创造力,基因自然生成,而且,惊奇的是,可以在同一群人身上,完成空中换形的基因突变。

  传统型组织需要如何才能应对新媒体革命?从历史看,必须顺应乃至引领新时代结构模式和分利模式,实行分子化,挖掘每个个体的最大价值,激发每个个体的最大创造力。

  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第一次冲撞是太平天国革命。洪秀全是新媒体,打着拜上帝的新思维旗号,无所顾忌,横冲直撞,几年功夫蹂躏东南八省,咸丰和肃顺、恭亲王诸人是传统媒体、传统组织。怎们办?咸丰互联网精神革命成功,革新组织结构,将组织分子化,重订分利模式。于是绿营靠边,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等人,你们各办团练,各管一块,产权归属大清,将新媒体太平天国合围之腰斩之。

  近代史上第二个自媒体是八国联军,打着捍卫基督教的新思维旗号,长驱直入北京。此时,慈禧再祭互联网革命模式,但其实因为产权制度式微,几大分子组织如湖广总督张之洞、两江总督刘坤一、两广总督李鸿章自个组织「东南互保」,不遵勤王号令,也不伤大清面子。这一回自媒体和传统媒体打个平手,都没找到完全的盈利模式,八国联军得到赔款,但大清没有灭国。等到第三次自媒体革命,就是辛亥年。自媒体群雄并起,四处煽风点火,此时各分子结构的产权已被各职业经理人如袁世凯、冯国璋、段祺瑞诸人MBO或私吞,各自按兵不动,乃至带着国有财产加入自媒体革命阵营,大清这一庞大的固化组织遂告瓦解。

  至此,我们可以理解毛蒋风格为何不同?毛放蒋收。对蒋而言,接管这摊国有资产没多少年,成为中国这个庞大固化组织的董事长,可是除自己那块分子组织外,整个中国的分子结构的实际控制权不在他手中,他当然想管到团长。而对毛泽东而言,反正是一无所有的自媒体起家,得是我幸,失是我命,穿草鞋喝南瓜汤闹革命。蒋介石恰恰相反,每丢一块土地都是割自己的肉,毛泽东当然更容易让底下人机断专行。而正因为蒋介石没有发挥各分子组织能动性,管到团长,最后被毛泽东的自媒体联盟冲得七零八落,痛失江山。

  无论如何,对所有庞大而固化组织的所有者而言,在如今这个雄起的新媒体时代,如果想不灭国,可能只有一条路,进行互联网精神革命,将组织分子化、联盟化,重订内部的利益模式。如此,则自己也新媒体化自媒体化,但既有优势却在,比如权威、公正、深入、集团作战,就可能成为高级的新媒体联盟自媒体联盟,社会和商业影响力非散兵游勇可比。(这部分文字主要来自于老魏公众号第一篇文章,比他面谈时说得更清晰,所以取用于此)

  新媒体:要一云多媒、要邦联化

  仇:是。我做新媒体,从来不是想打造一个新的《环球企业家》或者CCTV。最终想形成的是一个新媒体群,联盟化。

  魏:如果组织结构不变,不变成分立模式,你就打不过虎嗅。大的传媒集团为什么不可能是高级版的风险投资人,把现在的新媒体、自媒体整合起来?

  大型传媒集团过去认为自己的资产是媒体和杂志,现在要意识到自媒体新媒体也是你的资产。要上升到资产高度。

  第二是,要能不断裂变,裂变成更有针对性的媒体品牌。比如汽车领域,单独做一个微信公众号或者APP可不可以?

  第三,联盟化,所有的新媒体都是媒介资源,像4A公司那样打包销售。

  第四,营销化。古典媒体时的市场人员并不懂营销,只是在帮客户写一个方案。现在要利用内部的大V号,制造营销事件。

  媒体老板可能每天都在焦虑:广告为什么没有增长甚至倒退?但找到的原因可能是错的,你以为是广告人员不用功,其实是,在传统媒体解体时代,应该是组织模式重构,分立化、联盟化,否则换一帮SALES也没用。

  我很怀疑APP当初之所以那么热,那是来自传统媒体的轰动,那是传统媒体的审美。因为它的排版很好,在互联网上把传统媒体嫁接过来。但互联网是分子化时代,是每条信息价值最大化时代,一个APP大而全,跟门户网站式的,而且还是1.0,连门户网站的价值都达不到。

  这也包括阅读的分子化。现在对大家来说,需要的不是太多信息,而是清晰而少的信息。如果按过去的分类法什么都做,还不如单做一类的分类信息。

  仇:是的,以综合性杂志为代表的概览天下的模式会没落,反而是细分化的媒体会火。

  魏:这就好像APP ,要做成一个一个式的,不是一站式的组装在一起,而是联盟式的、邦联式的。

  最大好处是,成本小;第二是解放了生产力,而且减少了读者的成本,它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可能以后现代传播不是10本杂志、几个APP,而可能是100个APP。

  中信也是这样,一群APP,中信只是出品方。这背后是组织结构的分立化、邦联化。

  仇:但这最忌讳的是分立山头,每个新媒体都是五脏俱全。这里面的关键在于,能否建立一云多媒的方式。

  魏:是的,如果没有一云多媒,你的每个端口的开发就不可能高级。

  在这个意义上,我一点都不担心传统媒体。不是因为没有互联网基因,而是因为没有分立化,没有把生产力释放出来,否则虎嗅怎么做出来?

  很多中国人不懂换个思维来看问题。比如双脚一前一后时,大家就想着对齐;但大家不明白的是,你想的不是对齐,本质上是希望平行。但平行,并不需要脚对齐,从斜线的角度,它已经是平行的。传统媒体也是,它不是能力的不平衡,而是组织机构没有再造时的缺陷。

  同样一桩事情根本没有优劣之分,而是如何看问题。比如王微之前大家觉得他文艺,所以算不过古永锵。但他现在做动漫,这反而就是他的优势。当初古像钟表一样有着资本家的精准,但视频业务归根结底是文艺,文艺归根结底还是创意,这可能反而是古的弱势。张朝阳过去多年大家看多了他在时尚娱乐方面的新闻,但现在这可能是他做搜狐视频的优势,有成为娱乐之王的潜质。

  对付新媒体,你一定要化整为零,实施小分子作战,这样才能对付不讲规则、彪悍、草菅人命的自媒体。比如《中国好声音》,一个晚上10个人唱完就结束了,在过去一定要有一个主持人在那里扯,《中国好声音》返朴归真,就给你10首歌。打造好声音。华少每次说话的模式都是一样的。不是像汪涵那样,这一期和下一期说话的模式不一样。

  仇:《中国好声音》就是去媒体化、去主持人化,主持人不重要了。但湖南台的节目,主持人很重要,如果没有主持人就乱了。

  魏:《中国好声音》整体就是10篇文章,然后旁边放点缀,但不会冲掉主题。这是成功之道。就像微信公众号一样,干净利落,一天一篇文章弄下去。我觉得是这样一个趋势。

  媒体变成合伙人制?

  仇:上次和牛文文的对谈里,老牛谈到了不靠广告模式,和用户直接发生关系的粉丝经济模式。你怎么看?

  魏:传统媒体也应该包装和经纪大量的人才,比如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包装许知远?为什么不把它变成范冰冰?思维转变,商业模式就来了。一旦传统媒体把新媒体的手法嫁接过来,就能改变生产关系,释放生产力。

  申音做罗振宇、做王凯,接下来能不能在全国海选自媒体?他可以把百家讲坛给端掉。凤凰卫视其实一开始就像是自媒体,把每个人的脱口秀连接在一起。

  仇:媒体将来有可能变成合伙人制,成为一个媒体品牌与几个主笔的合伙人关系。媒体进入制作人时代。

  魏:维特根斯坦哲学说明了传统媒体是如何被干死的。我们总是困于词义的定义。每次做后期时,我躺在地上睡觉,想着我得买一个枕头。后来发现,那个放在沙发上的抱枕就是一个枕头,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原因就是我用词义把它固定化了。

  传统媒体苦哈哈地采访报道,写成几千字的文章,发出去就完了。被金错刀拿去,马上变成微创新培训的案例。如果我们把金错刀做的事只理解为培训,大家马上想到刘一秒。但换个角度,这是在把信息变成服务。而服务恰恰是这个时代最经典的奥义。

  传统媒体有多少资源?但限于过去的模式,狗熊掰棒子。还不如金错刀一个人,把你的棒子捡起来服务于用户。为什么不能把好的书、文章,提炼一个理念,将它ABCD化,变成咨询报告。

  仇:非常简单的一点:我们缺一个毛泽东,能把马列主义变成毛泽东思想,指导“中国革命”实践。

  魏:是啊!费那么大劲采访马明哲,写个关于互联网金融的长篇文章。假如你是一个咨询公司,这就是一个案例,可以成为一个培训。商周能否收会员费?向会员提供加长版的咨询报告。

  会员需要互动,传统媒体为什么不能够像罗振宇那样互动?原因是你是一个组织,而没有分子化、人格化,我怎么能和一个组织互动?

  仇:传统媒体面临的问题是,只把生产一篇文章当作你的核心任务,但对读者来说,所有文章都是一个阅后即焚的产品。然后靠广告商为这种媒体-读者的关系买单,慢慢地,媒体就发现,服务广告商比服务读者容易多了。因此,内容就越来越只是“像那么回事”,而不再关心读者的需求。

  魏:互联网的好处是,就算我们没有创业,我们做媒体也能享受到思维的乐趣;其二,成功得太早,你会困于你的成功。第三,在互联网时代,一天不进步好像你就会落后,但是因为日新月异,机会太多,从另外角度给了另外的好处——只要你没死,你就有机会。旁观有旁观的好处,你至少要赶上一波潮流。

  因为这个世界,成功的入口已经变得多样了。不同产业在互相入侵。

  仇:变成一个网状的、小径分叉的世界。

  魏:我还发现互联网产生一个有趣的变化是:你给的越多,反而得到的越多。这跟传统商业思维完全不一样,过去是你给的越多,你越吃亏。过去我们是线性思维,付出和得到是线性的,甚至让用户付费的新媒体模式可能也是这样:赢利在此处,你就看到利润只能从这里来。但重新想想赢利在别处这回事,这是一个扇形思维:你站在这个点,赢利的点可能来自很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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