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在沪深股市的单边大跌中,曾在去年出尽风头的“天山老妖“(2020年的天山生物,如今的“ST天山”)却逆势20%涨停,为3个月来的首次。18日,ST天山开盘再次爆拉接近15%,然而就当人们以为妖股再起的时候,该股却在爆出近一年来最大的成交量和换手率后,拉下了一个大大的上阴线,以接近平盘收盘,早盘追进的资金被干脆利落地埋葬。如此表现,不仅令市场侧目。
与此同时,”ST天山”在8月初曾发布公告称,收到法院关于其与大象股份追偿权纠纷一案的改期开庭通知,定于8月26日上午重新开庭。随着日期的临近,昔日重重迷雾的天山生物与大象股份的“并购案”,再次进入人们眼帘。当年市场一度传言,天山生物与大象股份是假收购名义行借壳之实,中间存在着“抽屉协议”,而天山生物却中途变脸撕毁证据,反告大象股份财务造假,将大象的掌舵人送进了看守所羁押至今。再看ST天山近日的股价表现,不仅让人浮想联翩,莫非有大资金已嗅觉到危险,提前制造假象跑路?
为此,笔者专门梳理了近年财新、野马财经、新浪财经等媒体有关此事的报道,一探原委。不看不知道,现实总是比剧本精彩,这两者之间的纠纷至今仍有很多疑问悬而未决。
诡谲重重的“并购案”,名为并购实为借壳
时间回到2017年8月,主营已连亏两年的天山生物为了保壳跨界“蛇吞象”,公告以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的方式收购广东商人陈德宏等持有的一家广告公司98.8%的股权。
这家新三板公司是大象股份(也称大象广告),彼时处于户外广告服务行业龙头,2015年、2016年及2017年1-6月营收分别为4.03亿元、5.99亿元及2.78亿元。同期,天山生物的营收规模仅为2.47亿元、3.75亿元以及7970万元。根据重组预案,大象股份100%股权估值约24.7亿元,几乎等于天山生物体量的4倍,且大象股份的营业收入、资产总额、资产净额等主要指标远超过天山生物,这次“蛇吞象”引发市场关注。
表面上看,天山生物是通过并购实现保壳,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样“蛇吞象”的买卖只可能有一个合理解释,就是大象股份也想要借壳上市。但问题的关键是,天山生物的股东对于这次收购的批准条件是,不能丧失对公司的控股权。正因此,从天山生物的公告来看,实控人李刚在“收购”大象股份时对股东做出了保持控制权的承诺。那么,又如何实现大象的实际控股呢?关键的一个操作,就是“抽屉协议”。
据有关证据显示,李刚与陈德宏另签有“抽屉协议”,分别为《天山农牧业发展有限公司、呼图壁县天山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与陈德宏关于新疆天山畜牧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转让框架协》(以下简称股权转让框架协议)及《股权代持协议》。李刚在协议中承诺将其持有天山生物的股份转让给陈德宏,并为其代持;陈德宏承诺支付给李刚15亿元转让款,其中12亿元以承担债务(接过李刚从“中植系”借来的12亿元借款本息)的方式履行,剩余3亿元则从天山生物以收购名义支付给陈德宏的4.36亿元现金中返回抵扣,而这部分款则计划由定增解决。如此这般操作之后,李刚将仅仅为名义股东,陈德宏成为天山生物的大股东与实际控制人。从相关证据资料看到,已经确实有一笔大额的资金来往发生,就是陈德宏实际控制的浙江方向标识工程有限公司给了李刚实际控制的新疆超安农业开发有限公司3319.2万元。
证据显示,为了相关协议的保密安全,李刚还提议并操作将相关两份协议通过双方经办人鲁虹、裘莹联名存放在建设银行东莞分行营业部的保险箱中。请注意,这是本案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情节。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看起来实现了双赢,天山保壳成功,大象借壳上市。不过,但凡暗箱操作,就常有意外发生。
“抽屉协议”关键证据人为被毁 大象股份山穷水尽
这个对价高达24亿元“收购”的”“蜜月期”只维持了一年。
为何双方突然翻脸?据接近陈德宏的人士称,2018年5月重组完成,天山生物并表大象股份,但因为配套定增不顺,李刚自身对外有大量债务,无力支付重组现金兑价。重组后李刚曾多次到大象股份要钱。但大象股份也面临资金紧张,正不断寻求对外融资,因此导致双方矛盾升级。
关键的一步来了。大象股份陈德宏外甥祖洪伟透露,为协调双方关系,陈德宏多次找李刚和裘莹沟通。2018年11月12日,应李刚一再施压要求,陈德宏被迫取出放在建行保险箱的《股权代持协议》与《股权转让框架协议》。但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裘莹抢先一步拿到协议,并将其销毁。
2018年12月,天山生物突然发布公告,宣称大象股份失控,陈德宏涉嫌合同诈骗、资金挪用、违规担保等违法违规行为。翻译一下,就是暗指大象股份在并购案中用虚假手段做高了公司估值对价,并虚构交易隐瞒实际业绩等方式骗取了天山生物的信任。当然,“抽屉协议”之事,未见只字,李刚也由此避免了“抽屉协议”的实施。天山生物未花一分钱,大象股份就成了上市公司的资产。
在公告前,天山生物已经向警方报案,次年1月陈德宏及其侄子陈万科被新疆自治区昌吉公安局正式刑事拘留,目前已两年七个多月,仍在羁押中。案件侦查终结后,已于2019年10月以涉嫌合同诈骗罪、逃避追缴欠税罪被移送至昌吉州检察院审查起诉,后经历补充侦查两次、延长审查起诉三次,2021年5月11日、12日已开庭审理,目前该案仍在继续审理中。值得一提的是,面对如此重大的一个案件开庭,且是公开开庭审理,天山生物居然不做任何公告,莫非是“心中有鬼”?
事实上,天山生物对大象股份的指控,有些避实就虚。因为,本案件的一个关键点在于,“抽屉协议”是否真实存在?若司法认定存在,则性质完全不同,“被骗”就成了“合谋”,那ST天山的命运就难讲了。
但就目前看,大象股份的悲惨命运倒是已经被提前预支。接近人士称,自李刚与陈德宏合作破裂,大象管理层或被抓或遭清洗,至今公司已无多少实质业务。而陈德宏与其配偶鲁虹因债务纠纷,均已上榜失信人名单。至今,其家人仍在为案情“伸冤”四处奔走。
“抽屉协议”是否存在?悬而未决的十大疑问
本案的焦点,就在于“抽屉协议”是否存在。这也是大象股份一方据理力争的核心问题。野马财经也曾经向经手过相关协议的中银律师事务所孙律师求证,他表示确实起草过这两份《股权代持协议》及《股权转让框架协议》,还用邮件发给裘莹和涂倩(原大象股份工作人员)。“我邮箱里还保留着这两份合同。”他说:“按照协议,交易完成后,陈德宏是天山生物隐名大股东,实际控制人”。
据了解,为了证明“抽屉协议”的存在,陈德宏外甥祖洪伟提供了多种相关证据,并在近期提出“十大疑问”:
第一、 为什么孙律师,双方经办人裘莹、涂倩的邮箱中会有《股权转让框架协议》、《股权代持协议》?这能不能够反映当时双方商谈的内容?
第二、为什么双方经办人裘莹、鲁虹会在资产重组谈判的时点,共同去建设银行东莞分行开办银行保险箱业务?该保险箱里存放着什么?
第三、为什么2017年6月28日,陈德宏要与厦门国际信托有限公司签订《并存的债务承担合同》,为李刚承担11.4亿元的债务?而双方明面上的《合作框架协议》迟至2017年7月11日才签署,在这之前,陈德宏用什么书面协议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第四、为什么2017年7月11日才签署《合作框架协议》,而6月底、7月初天山生物就委托了中介机构进场?
第五、为什么2017年7月11日才签署《合作框架协议》,9月7日就能签署《购买资产协议》?2个月不到的时间,四大中介机构就能完成对一个拥有十数家分公司、子公司、实控公司,数量众多的广告客户、经营权供应商,卷帙浩繁的合同、报表的非上市公众公司的尽职调查并出具最终报告?这是什么神仙效率?真的就没有委托人天山生物的授意、推进?
第六、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未见天山生物对中介机构追责?数十亿的金额、显而易见的失职,就这么容易原谅?还是另有隐情?
第七、为什么“收购了”大象广告后,天山生物未对自己斥巨资购买的资产采取任何有效的监管措施?
第八、为什么“收购”后,倒是被收购方陈德宏方面有巨额资金流入收购方李刚方面?难道是没有法律或者合同依据的不当得利?
第九、为什么直到2018年11月12日裘莹、鲁虹共同去取保险箱内资料后,天山生物才于12月报案?是不是因为先销毁了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再报案?
第十、为什么天山生物报案后,李刚即辞去相关职务?
这“十大疑问”,可谓个个指向了“抽屉协议”的存在。如果没有协议,这些客观情况显然无法解释。ST天山的处境,目前看恐怕十分不利。
谁是最终的赢家?或许并不是案件结果决定
表面看起来,目前的证据指向,让天山生物与大象股份的“并购案”或许存在着剧情翻转的可能,毕竟事实的真相不依赖于是谁先发难,只要查明就一切可知。
可是,即便假设最终证实 “抽屉协议”确实存在,李刚届时也将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就算这样,这个案件的赢家就是大象股份吗?有评论认为,显然是双赢变双输的结果,只是看谁哭到最后。未必。
别忘了,天山生物在2020年一度成为股市中的“妖王”。2020年8月,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实施,股票日涨跌幅限制由10%放宽至20%。此后不久,业绩并不理想也无明显利好的天山生物遭到爆炒,股价在2020年8月19日到9月8日的15个交易日内,连续每日20%的幅度涨停,从5.79元飙升至34.66元,狂涨五倍,被质疑操纵股票,期间监管两度要求其停牌核查。
无独有偶,9月10日,市场上便出现了“天山生物实控人李刚为场外配资老板”的传闻,新浪财经等媒体均有相关报道。相关消息称,天山生物被曝其控股股东天山农牧业母公司“上海智本正业”的网站,显示为一家场外配资公司,“提供股票配资服务,杠杆在2到12倍之间,最牛的VIP会员配资杠杆可达12倍,最高可配2000万元”。
资料显示,天山农牧业直接和间接总体持有天山生物总股本22.12%。而上海智本正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持有天山农牧业100%的股权。公司实际控制人即是李刚。彼时公告显示,天山生物的控股股东已将持有的所有股份100%质押,累计质押股份总数为57,426,801 股,质押权人均为厦门国际信托有限公司。相关报道称,“由于天山生物短期内暴涨了5倍之多,实控人李刚持有公司21.68%股权的对应财富,从3.96亿元增长至23.52亿元,12个交易日增长近20亿!” 虽然天山生物随即迅速发表公告否认控股股东参与配资,并称有关网站被人冒用篡改。但结合李刚早年的经历,以及质押股份这笔钱的未知走向,还是难免让市场生疑。
李刚,可谓资本市场的老手。早年曾为“德隆系”操盘标的,在“德隆系”所控制的中富证券任职。2004年德隆案发,其实控人唐万新归案后,李刚被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短暂判刑;2006年,其控制的上海智本接盘天山生物;2012年天山生物于创业板上市。上市不久就上演业绩变脸,业绩每况愈下。据财新报道,正是李刚在公司面临退市风险之下,四处找人购买资产,才遇到了大象股份。
这样一个资本市场长袖善舞的大佬,经历了2020年天山生物的暴涨,就算这场官司最终输掉,无疑也不能就判定其为资本猎场中的一个输家。
至于大象股份,却彻底陷入瘫痪状态,陈德宏原下属林健(化名)称,“如今大象就只剩下几位员工,根本没有业务可做,甚至有的员工一边找了新工作,另一边仍然领着大象的工资。但现在大象很多子公司还不能注销,要熬到陈德宏案子定性之后才能做打算。”
如此看来,即便赢了官司伸了冤情又如何?最终还是苦主一个。不过倒也怨不得别人,毕竟都想空手套白狼,虚造估值等估计也难逃干系,违法者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承担这自作自受的苦果。
两个大佬自杀式的资本战争,到底真相和结局如何,二级市场又将会有怎样的波澜动荡,让我们静待法院的判决。
中国广告网印象中大象股份总部在广东东莞,当时是一家新三板挂牌的公众公司,是户外广告服务行业头部公司。大象股份2015年、2016年及2017年1-6月营收分别为4.03亿元、5.99亿元及2.78亿元。经过和天山生物合并,天山生物业绩并未明显好转。现在天山生物暴涨近20%左右,市场质疑有人利用资源操纵股票。中国广告网会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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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山生物暴涨近20%左右,市场质疑有人利用资源操纵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