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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作苏-楚天都市报-湖北日报传媒集团董事长访谈    

江作苏-楚天都市报-湖北日报传媒集团董事长访谈

  遥想当年杨卫平老总临危受命,在湖北日报举步维艰之际,以区区170万元起家,在长江日报和武汉晚报的双重打压之下,摸着石头过河,访询四方,赴西天取经回来后创办了毅然创办了楚天都市报,带着手下的那帮记者们坐公汽,逛市场、菜场、商场,从都市生活的各个角落“掐”出鲜活的新闻,以其密集的社会新闻、贴心的信息服务迅速壮大,笑傲武汉,覆盖全省,辐射华中。楚天都市报此后在江城便一纸风行了11年,湖北日报报业集团也是跟着咸鱼翻身,赚了个盆满钵满。甚至都可以说是没有楚天,就没有湖北日报传媒集团的今天。
  1996年以前,在湖北省乃至省会武汉市,市民似乎还很少有到报摊买报读报的习惯,大都还习惯于晚上吃完饭后读读当天的武汉晚报,了解国际国内最近动态和巴以冲突,海湾局势等。正是杨总和他的同事们的成功实践,改变着大武汉市民的文化消费习惯,使得都市报的概念第一次被武汉市民所接纳,并迅速等到普及。我们可以毫不吝啬的说,杨总带领着我们走入了一个新的报业时代,正是因为他敢为天下先的气概,才使得今天武汉的报业市场红红火火,楚天都市报也成了湖报的金元宝。当然了,晚报和长江日报的人肯定至今仍然在憎恨着他的,他们只能在残延苟且中怀念90年代中期的荣光。
  一纸风行了11年,这是何等的荣幸!同样亦是何等的光荣!当年跟楚天一起杀杀抢抢的那帮兄弟们作为时代的开拓者创造性的将都市报搬到了中国,但是在其后的几年里,更多的却是倒在了通往金钱和荣誉的道路上,三秦都市报倒下去了,华西都市报没落了。惟有南方都市报和楚天都市报等硕果仅存的几家省级党报创办的都市报类报纸还在啸傲江湖。
  楚天都市报红利还能吃多久?
  尽管如此,但是楚天真的是太老了。11年了,跟着楚天一起老去的不仅仅只是楚天都市报的历史,还有楚天都市报的那股冲劲、干劲,以及楚天都市报的编辑记者们的那种创业精神,楚天都市报的办报理念,最后还有楚天都市报的那批最忠诚的读者们,都在这11年中慢慢老去。楚天这位看似不可一世的江城报业老大,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外强中干,拖着满身的疾病步履蹒跚。
  这么多年来楚天都市报、湖北日报传媒集团其实一直都是在吃已故杨总留下来的红利,都是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楚天赚的钱是越来越多了,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天自己拥有的权利却越来越小了,因为它太赚钱了,对湖报来说,楚天都市报这颗摇钱树,这个聚宝盆十足的珍贵,自然就是要牢牢的拽在手里了。我在前面的文章已经说过,楚天一小步,湖报大一步。对于更乐于马放南山,坐享其成的湖报来说,楚天只要能赚好钱就行了,那要那么多瞎折腾啊。于是楚天便一们心思放在创造经济价值上去了,成了江城报业里面自创刊以来动作最小的一家报纸,鲜谈改版调整之类的。日久天长,楚天慢慢的开始生病了,但是湖报又不准其进行大手术做医疗,于是小病变大病,楚天之疾已经深入骨髓,不得不医了。楚天的的红利已经吃了11年了,现在的楚天大厦早已经是汲汲可危了。
  落后的不再是一点点 楚天都市报生死一线间
  楚天创刊之际,中国尚无都市报,都市报的发展是以华西为代表的一批报纸实践的结果。都市报的创办以1995年为主,跃进是在1997到1998年。杨卫平先生更多是在实践中借鉴了华西、三湘等有赛前做法。当然,华西也借鉴了楚天的一些好经验,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时光飞逝,一晃11年过去了,华西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华西,楚天却依旧还是那个楚天。“我们的报纸可以办成茶馆,但不能办成窑子。”这是楚天都市报已故的老总杨卫平在批评人时说的“粗话”。“我们的校对,很多是小姑娘,如果她们觉得读不出口,校对的就可以把稿件撤下来。”这是楚天都市报前任老总蔡华东定下的规矩。这中间历经了11年,在这11年里,我们经历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但是两位老总的办报理念却是纹丝不动,有着如此惊人的一致。当其他的报纸都在向主流化转型,尝试增加时政新闻,减少社会新闻的分量,打造主流新闻的时候。楚天却仍然是原地踏步的缓慢前进着,至今仍然坚持以社会新闻为主,为老百姓的办报思路,报头上仍然印着“责任媒体,百姓情怀”。前面无数的都市类大报已经用无情甚至是残酷的事实来证明了这条道路是走不通的,但是楚天仍然在坚持,或者确实的说别人早就已经变革图强,尝试走过了的路,楚天现在才终于上路,走别人已经走过了行不通的一条路。究其根源还是在于楚天都市报的办报理念已经严重落后了,落后于广东、北京、四川等地的报纸好几年了。套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当南方都市报已经是美国的F15的时候,楚天用的还是歼7。由此可见,楚天都市报落后的已经不再是一点点了,而是在办报理念上落后于别人整整的一代。这是非常危险的,00 年起,江城报业市场风起云涌,刺刀拼刺刀的,现在长江商报着位搅局者又加入了这种五虎相争的危险游戏,楚天都市报已经是生死一线间,再不变革,真的就会最终沦落为二流队伍了。因为身为老大,自己整天不思进取的,下面被你打压的小弟和仇人们肯定都会卧薪尝试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不需要这么久,放到十年前的武汉报业市场上去看看就可以了。江湖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楚天之疾
  那么楚天究竟又有那么疾病呢?首先楚天都市报的已经患病太久,而且我也并非良医,就将就着以我的江湖游医水平来瞧瞧着位病入膏盲的病人究竟疾在何处?
  一、定位模糊。所谓定位模糊就是说楚天都市报一直到现在都始终无法弄清自己究竟是应该站在全省的定位上去办报,还是定位于武汉市一级的媒体。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楚天都市报已经笑傲武汉,覆盖全省,辐射华中。成为了在全国来说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报,目前对外公布的发行量稳定在130万份左右。在这130万份里面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是来自全省各地的订户,这从楚天在全省设了十个分印点,几个地方版可以看出。虽然说目前各地的地方版经营不善,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也说明了楚天都市报想覆盖全省的定位和决心。但是在实际操作上却又是背道而驰。说楚天是站在武汉市的定位上来报道新闻吧,它却又总是称武汉市为该市,或武汉市XXX的。但是你说它是站在全省的立场和定位上来报道新闻吧,它却总是在面向全省发行的最后的现场版那个版里面全部都是武汉市的新闻,而且直接都是说的我市的某条街道的名称或者某所小学的名字,前面都没有加上武汉市或者武昌、汉口之类的。而且在其他的新闻版面这种现象那也是经常的发生,让武汉市外的读者根本读得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头脑。
  二、虚假广告泛滥。这是楚天现在最大的顽疾,朋友们笑称楚天应该改名叫楚天广告报或者楚天医药广告报的,楚天的广告上面可以大大丰富和增长你的医药知识的。那上面永远都是源源不断的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医药广告,而且这些广告里面又永远以壮阳补肾的居多,而且即便是在国家三令五声严禁刊登这些虚假、粗俗,低俗广告之机,即使是一再的因为有读者在看了楚天上面的广告以后,购买使用了该产品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然后冲冠一怒把楚天都市报给告上了法庭。楚天却依旧是照登不误,让你不得不佩服楚天广告总公司的那帮工作人员真的是敢想敢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要是还有读者相信楚天上面的这种垃圾广告,那我真是信他个邪了,那还真是勺货,当然真的有这方面需求的读者除外。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而且整张报纸都充斥着这样低俗的虚假广告,这样正常吗?这样的报纸哪里还会有可信度和公信力、美誉度可言,就是一摇钱树。在新闻报道上楚天的记者编辑们千辛万苦的呕心沥血的想打造报纸的品牌和影响力,结果就这样被整版整版的虚假广告给毁掉了。
  三、体制创新。曾经中国记者搞过全国几个大城市的都市报生存环境和发展状况的调查,记得当时那个杂志里面说到武汉报业的时候,有个报纸的老总就跟记者诉苦说,其实从内心里面来说,我们是渴望竞争的,因为我们处境越艰难,生存环境越差,上面给的政策就会越多,自主经营的权利就越大了。我当时就怀疑这句话是楚天都市报的老总说的或者就是当时的武汉晨报的老总说的。步履蹒跚的楚天现在真的是亟待需要进行体制创新,全面放权,让楚天都市报注入新鲜血液,进行第二次自主创业。湖报集团管理层也须改变思维定性了,你不能继想马儿不吃草,又想马儿长得好的,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
  四、广告总量饱和。楚天上面的广告绝大多数都是武汉市内的,这构成了楚天都市报的主要收入来源。一个报纸的广告收入是与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分不开的,这也是为什么楚天一直赖在武汉不愿意出去的根本因为。但是武汉市的GDP总量也就这么大,目前还是五家都市类报,再加上其他的第一生活啊等等的几十家报纸杂志在分割这个原本就不大的市场,总有一天它会达到过饱和状态的。现在的广告上买几条送几条,就已经说明了广告市场上竞争的惨烈局面。而且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近几年来楚天都市报的广告增收幅一直都在缓慢下降,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更加激烈的广告战还在后面,楚天都市报其实目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点,借助自己的知名度和发行上覆盖全省的有力条件,积极开拓省内其他县市的广告市场,也算是为我们湖北的经济发展做出一点有力的贡献,将下面县市的好点的企业和产品推向全省。
  五、读者老龄化之忧。楚天都市报的创办直接推动了武汉报刊零售业的启蒙和发展,培养起了武汉人早晨和上午买报读报的习惯,当然也改变了武汉晚报的出刊方式,进而培养出了一个庞大的读者群,可以说杨总和楚天开创了武汉报业新的的历史。但是楚天现在也面领着一个严峻的现实,那就是十多年来忠诚地跟随着楚天都市报一路前行的读者,有的已步入中年,有的已步入老年。也就是说楚天都市报现在和武汉晚报一样了,都面领着一个读者老龄化的危险,而新生代的青少年们又看不起楚天的低俗和晚报的古板,他们喜欢时尚,前卫,追捧着新生的力量。
  六、报纸整体格调低俗,商业和品牌价值有限。楚天都市报刚创刊的时候,不少行内人都在诟骂楚天鸡零狗碎,品味不高,说楚天记者是狗崽队,整天都是奸淫掳掠”+“汽车失事”,省里相关领导更是直接说楚天都市报是是犯罪教科书。结果到现在楚天依然还是在以社会新闻主打,这里面又以负面新闻居多,再加上那些粗俗的虚假医药广告,让知名品牌望而却步。其实说白了,像楚天这样的报纸,商业价值根本不大,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湖北省没有一家知名的大的成熟的本土广告公司而已。在武汉市大大小小的上千家广告公司中大多都是守着几块广告牌过日子,几万块钱就可以注册一个皮包公司了。这样的些广告公司对武汉媒体根本不存在分析研究其发行量,客户质量什么的,再被那个楚天广告总公司从气势上一压就倒了。一个报纸的商业和品牌价值其实跟报纸的发行量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南方周末也就那么几十万份的发行量,但是你看他的上面的广告几乎全部都是中高档轿车或世界500强企业什么的做的广告。再比如说,我专门办一本给世界财富500强的人看的杂志,我的发行量虽然只有500份,但是他们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有购买力,广告商最青睐的人,我敢说我的这个杂志的广告额一定会比楚天比世界上别的任何杂志和报纸都高的,而且很多时候这样高品质的广告能够跟新闻报道一起构成报纸的良好的品牌价值的。
  七.新媒体浪潮的严峻挑战互联网和无线网络科技的兴起,正以更便捷、个人化的方式重新塑造媒体形态,把我们带入了一个内容与通讯融合的时代。而新媒体浪潮则带来了许许多多以前闻所未闻或难以想象的新生事物,带来了播客(podcast)、影像播客(vodcast)、网络视频、手机电视、公民新闻(citizen journalism)等各种各样即时而又高度互动的通讯、新闻、游戏、娱乐等等,随时随地随“机”满足现代人的各种需求。这是一个内容、娱乐、通讯高度融合的时代,是大众传媒和个体参与相结合的互动的时代。80后,90后这些未来的报纸的读者们是在新媒体时代成长起来的。他们一开始就习惯了新媒体,大多没有从小养成读报的习惯,而是通过互联网获取资讯。这是关系到报社若干年后的生死存亡的读者们,只有用深度、宽度、广度才能有效吸引他们的目光和注意力。楚天很显然不适合他们的胃口,武汉市内有着一百多万的大学生,这是人数众多而且极其的富有商业潜力的群体,只可惜这块市场被楚天放弃了,或者是因为楚天受限于现在的定位拘束,晚报现在正在努力耕耘着,虽然说现在收获并不明显,但是这却是一场决定未来命运的战争,楚天现在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以后能不能后发制人,我们拭目以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然,牛皮是吹出来的,楚天都市报的江山却是靠打出来的。十多年来的历史,使得楚天都市报拥有着一段完整的成熟的管理体系,它的人才队伍、管理体系、考核办法、通讯员队伍、品牌影响力、企业文化等等等等,都是比较成熟。可以这样说,如果有一天楚天都市报的所有老总和部门主任去海南岛休假,报纸照样能出版,和平时的报纸也没多大的区别。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该干什么。记者知道写稿的套路,编辑知道编办的套路,发行知道发行的套路,广告知道广告的套路。
  而且我们欣喜的看到在锐意改革的湖北日报传媒集团总编辑江作苏上台以后,楚天都市报的内容和风貌有了显着性的变化,楚天在进步,虽然现在它的步伐很小,依然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它终于觉醒了,开始追求时代的步伐了。为了维护自己老大的宝座,楚天都市报终于发出了变革的声音,开始准备在保持原有的全心全意服务市民宗旨不变的基础上脚踏两船、齐头并进扛起主流的大旗,进一步提升报纸的品质品位、影响力、公信力、引导力,打造“党委和政府放心、群众满意、受人尊敬”的主流报纸。楚天的利剑已经出硝,逐鹿中原,鹿死谁手?到最后,楚天都市报的红旗还能扛多久?我们拭目以待。
  路漫漫其修远矣,我们祝福楚天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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