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频道

《Vogue》主编:办杂志是做生意    

《Vogue》主编:办杂志是做生意

  作为最受瞩目、最成功的时尚杂志之一,英国版《Vogue》的编辑部真的如同《穿Prada 的女魔头》和《丑女贝蒂》所描写 的那样吗?事实并非如此。《Vogue》的主编Alexandra Shulman 甚至不认为自己属于时尚圈。一个“局外人”如何做出成功的时装杂志?《卫报记者》Lynn Barber 亲身前往《Vogue》编辑部,目睹了一本杂志诞生的全过程。
  去年圣诞节前,《卫报》记者Lynn Barber 与英国版《Vogue》主编Alexandra Shulman 在派对上聊天。“多年来,在我脑海里一直有个难题,现在正是解决它的大好机会。”Lynn 暗自思忖。她向Alexandra 发问:“Alex,你一定晓得这件事—手提包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指望Alexandra 能向她解释一下,时下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对手提包变得如此大方,愿意为一个包付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价格—有时候简直等于一辆车的价钱。男人们真的会觉得它们引人注目吗?他们会不会想:“看哪,她提着一个“叭嗒”作响的包,上头还钉着图钉—我好喜欢她啊!”
  “不知道,”Alexandra 答道,“你问倒我了。”
  “可你是《Vogue》的主编啊!”
  “没错。但你的疑问至今仍是个谜。”

 

  《Vogue》主编是个圈外人
  Alex Shulman 这个人就是这么令人吃惊:作为《Vogue》的主编,她却完全是个正常人,与《穿Prada 的女魔头》中那个Miranda Priestly 一点也扯不上关系。50 岁的单身母亲,家住皇后公园,常带着12 岁的儿子去看女王巡游者俱乐部的球赛,周末在Rortobello 路闲逛,喜欢做菜招待朋友,喜欢谈论除时尚之外的所有事情—这就是Alex。有人说她在时装发布会上看书,她辩解说那是恶言诽谤。不过她也承认,自己确实会带本书前往,以打发两场发布会之间的漫长间隙—在伦敦时装周期间,她用这个办法读了不少书。
  “我宁愿死,也不去spa。”她说,“我是个真正的享乐主义者,可spa不适合我。我喜欢晒日光浴,我喜欢美食,喜欢喝酒,喜欢抽烟,休假时我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怎么?一点儿也不符合Vogue 的生活方式?“大概不吧。我以前还做过《GQ》的主编,难道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我自己的生活就充斥着一级方程式赛车和招贴画女郎?”      她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是在她的墓志铭上不会写着“《Vogue》主编”的字样—她并不以此来界定身份。她仍然把自己看作一名记者,而不是时尚专家。她甚至不会穿得特别时髦。状态好的时候,她漂亮的黑眼睛和黑发以及那副傲慢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有点像IsabellaRossellini,状态差的时候,她自称就像个“可怕的老巫婆”。她身高1 米64,身材丰满,苗条的时候穿12 号,发胖的时候要穿14 号。她的老板StephenQuinn 说:“她很波希米亚。我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穿得花花绿绿,不过自有一种庄严的气概。”她的发型老是一团糟,指甲不修,衣服上的扣子不知去向。对于任何一条说她不像《Vogue》主编的评论,Alex 都做出相同的回应—正如同女演员GloriaSteinem 被指不像个50 岁的人时所说的:“这就是50 岁的人的样子。”Alex就是《Vogue》的主编,所以这就是《Vogue》主编的样子。自己去习惯吧。她是《Vogue》的历任主编中相当成功的一位。自从她1992 年上任以来,《Vogue》英国版的发行量从170,000本稳定攀升到了220,000 本。2005 年,她获得了英国女王颁发的OBE 勋章。尽管如此,当年她刚走马上任时却在时尚界激起千层浪—她是谁?人们获知她是知名记者 Drusilla Beyfus 和MiltonShulman 的女儿,同时她自己也是一名优秀的记者。然而,她从来没有做过时装编辑啊。
  Lynn Barber 亲身前往《Vogue》编辑部,目睹编辑们如何准备3 月号的内容,一边还暗自期待有人能为她解开文章开头提到的手提包之谜。“整个过程中,我的疑问仍然没有解答,反而还误入了奇形怪状的鞋的海洋。”她说。
  编辑部坐落在《Vogue》总部的六楼,狭窄得令人吃惊。初来乍到者假如抱着从《穿Prada 的女魔头》和《丑女贝蒂》中获得的印象,可能会对这个办公室有点失望,因为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不光彩的钩心斗角的迹象。“真不好意思! 这不是个钩心斗角的办公室。”Alex 说,“这里的气氛可能会很紧张,因为有许多女职员,所以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也会有人哭哭啼啼,但是这里不会有人钩心斗角。我不喜欢这种人,所以根本不会雇他们。”
  英国版《Vogue》拥有两个时装编辑,其中的Lucinda Chambers 从1970年代就开始在这里工作。当时的主编还是Beatrix Miller。她记得自己有一次向Miller 小姐(她一直没有结婚)发问道:“为什么洗手间里老是有姑娘在哭?”对方大吼一声:“这是良性竞争!”Alex 则与Miller 不大一样。“她谈不上和蔼,但非常坦率。”
  外人假如来旁听《Vogue》的编前会,一开始保管会晕头转向。编辑们提起名人时从不说全名。“Mario”指的是Mario Testino,“Kate” 指的是Kate Moss,“Uma” 指的是UmaThurman,“Karl”则是Karl Lagerfeld。“Sheherazade 的地板”引起了一场激烈的讨论—它们能被按时送达吗?事实上,这指的是作家SheherazadeGoldsmith 的新房子—《Vogue》计划前去拍摄,但目前那里的地板还没有装好。此外,在进行彩妆专题的讨论时,有人紧张地问道:“我们要用真人吗?”“要的,但得是漂亮的真人。”副主编Emily Sheffield 答道。她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个美人。

 

  真实拍摄现场
  “我自告奋勇要和Mario Testino 一起去秘鲁,不然和Kate Moss 以及摄影师Craig McDean 一起去纽约,可是Alex 却把我派到伦敦的Kentish Town去,看‘大摆裙的三种穿法’的拍摄。”Barber 说。负责这次拍摄的编辑PippaHolt 解释说,大摆裙在下一季将大热,因此他们找了三位造型师,做出三种不同的造型。据她说,这一类专题是为了“与‘井’达到平衡”。所谓“井”,就是在杂志正中那些时装大片。而她正在拍摄的专题则要给普通人提供着装意见。“Alex 非常在意普通女人。”Pippa 说。拍摄过程本身也相当具有真实感。
  造型师 Bay Garnett 的新生儿子一直在地板上爬动。有个苍白而沉默的姑娘坐在一边读海明威的书—她就是模特。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肌肉男。“我是带珠宝的。”他说。在他随身携带的Chanel 盒子里,装着一枚星星。“以我没见过市面的眼光看来,就像是个圣诞树的装饰品。”Barber 说。事实上这枚以铂金和钻石制作的胸针售价171,750 英镑,这个男人就是它的保镖。据说,他时常带着价值千万的珠宝穿梭于各个拍摄场地之间。“我对他说,‘他们一定很信任你。’心里却在想,谁会偷一个那样的胸针啊?谁也不会相信那是真金白银。”Barber 说。

 

  为Kate Moss 拍封面
  时装总监Kate Phelan下周要去美国拍摄Kate Moss 的封面照片,之后马上去加州棕榈泉附近的沙漠拍摄另一组大片。“棕榈泉那场拍摄应该比较容易,因为那儿从不下雨。不过,时间仍会很赶。”Phelan 说。现今到国外去拍摄的时间被压缩得很短,因为顶尖摄影师和模特都供不应求。“20 年前,你可以带着两个模特和一个摄影师,笃悠悠地工作上十天半月。”她说,“但现在我们通常只有一天来选定场地,再加两天拍摄。如果不巧下雨,就麻烦了。”
  在前往纽约进行拍摄之前,Phelan需要与Alex 开一个“提纲会议”,让她看选定的服装。这个会在办公室的阴暗一角进行,各种东西把那里弄得看起来就像慈善超市。鞋子的海洋满溢出来,侵占了整个办公室。总的来说,Alex 会把选择服装全权交给时装编辑,不过她坚持在拍摄前过目。这一次,她不大高兴,因为可能出现在封面上的那件Chloé外套已经送到纽约去了。“我不喜欢采用没见过的衣服。”她烦恼地说。这一次的特别“报道”主题是受到绘画影响的时装。“非常美,”她指着一套Gucci 的礼服说,“看起来就像波洛克的作品。”目前她们面临一个问题:Chanel 和Dior 没有符合这个主题的衣服,而这两个品牌都是大广告客户。Kate Phelan 拿来了一条Dior 的豹纹礼服,Alex 却淡淡说道:“不要豹纹。”因此,她们两个都开始翻看Dior的 catalogue,寻找适合的服装,最后找到了一条圆点裙。
  被带到会议上的这些大牌服装可并不光鲜,有些甚至都破了。这些样品频繁地从一家杂志转手到另一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时装编辑组织一次拍摄的难点之一,就是需要预订服装—正如预订摄影师和模特一样,而在完成拍摄之后,还需要按时把服装归还。所有的衣服尺寸都是10 号,不过Kate Moss“什么都能穿”。显然,她还有一双能穿所有鞋号的“魔脚”。尽管如此,Alex 还是对她的发型表示了一点担忧。“她还有刘海吗?我不在意刘海,但我不想让她把刘海往后梳。”她还叮嘱Phelan,不要让Kate 看上去“太女性化”。“保留她那种酷劲,别太性感。”作为封面人物,Kate Moss 永远是万全的选择吗?“没人是万全的,但是知名模特确实有用。”Alex 说,“我们的问题是,如今的超模太少了。过去你有Cindy Crawford、Linda Evangelista、Helena Christensen 等一大帮人可以挑,现在虽然好模特很多,她们在业界也受到尊重,但对大众而言却默默无闻。”
  另一个问题则是超模和摄影师通过拍广告能获得天价报酬,因此他们只愿意拍自己感兴趣的杂志照片。“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乖宝宝了。”以英国版《Vogue》3 月号为例,有一组“嬉皮游牧民族”的照片本来可以很容易地就近在摩洛哥拍摄,但摄影师Mario Testino却提出想去他的家乡秘鲁,于是,二话不说,大家就去了秘鲁。

 

  办杂志就是做生意
  去秘鲁拍摄需要花钱, 这对《Vogue》而言不成问题。发行总监Stephen Quinn 不能透露任何确切数据,因为CondéNast 是一家私有公司。他同时称:“收益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高过。英国版《Vogue》是集团内目前为止在美国以外收益最高的杂志。”去年,它一共做了2020 页广告。每一页广告的最高价格是22,000 英镑,平均值则大约是16,000 英镑。计算下来,英国版《Vogue》去年通过广告赚了3200 万英镑。这家杂志根本不用为机票钱发愁。不过,有个雇员也透露说,有一次他们试图将一箱价值14,000 英镑的超重行李托运去巴布亚新几内亚,结果在机场造成了混乱。
  对广告的依赖使得编辑部和广告部之间形成了一种和谐共处的关系。对于报纸而言,这是很难想象的。《Vogue》专门安排了一个“执行时装编辑”来保证在杂志中充分提及了他们的广告客户。万一客户被忽略了,Alex 就要致歉。“我简直整天都在道歉!”她笑道,“《Vogue》主要靠广告赚钱,而且确实赚了大把,所以我们得跟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们不会每年支付10 万英镑,然后说:‘别在意,不用我们的产品也不要紧。’人生不是这样的。办杂志就是做生意,又不是写诗。”这恐怕就是CondéNast宁愿找一个强有力的主编,而不是时尚专家的原因。
  那么,你是否心满意足?“毫无疑问,。有时候我在街上走,一边会自言自语:你还能更幸运吗?”Alex 说。然而有时候她又会感到有必要待在家里陪儿子,或者去写本书。16 年过去了,她仍不完全是时尚帝国的一员。她几乎没有设计师朋友。“他们跟我没有共同语言。我也不是去交朋友的。”她爽快地说。

编辑声明:本网站所收集的部分公开资料来源于互联网,转载的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及用于网络分享,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也不构成任何其他建议。本站部分作品是由网友自主投稿和发布、编辑整理上传,对此类作品本站仅提供交流平台,不为其版权负责。如果您发现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作品,请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会及时修改或删除。联系方式:020-38814986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