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

张朝阳

　　张朝阳的步子显然比一般人要快。在富丽华贵的君悦酒店大堂，他牛ZAI体恤，快步如梭，穿行在一大帮举止端庄正襟危坐的绅士们中间，像一个长错树的果子，很是异类。但当他过来跟你握手，落座，开始聊天接受采访，你又会觉得他跟周围那些人其实一样，流畅标准化的言辞，温和有礼的微笑，躬谦适度的肢体，就像他接受的无数次采访，侃侃而谈，但语言像水珠在鸭背上滑过，你走不进他的内心。

　　一次歌手汪锋接受访谈，他说当你感觉到自己在述说的时候，你的声音和情感是最好的。述说是一种最本真的状态，你忘记了你的职业和说话的目的，就觉得自己想说，就说了。可现在已经很难指望张朝阳有这样的声音了，这个在媒体面前千锤百炼的男人，很难忘记他为什么要接受这次采访。在他说话的时候更多想到的是要告诉媒体什么，而不是他想说什么。尽管张一再强调他很年轻，在很多方面他也确实如此，但在朴实坦诚的表达自己这一点上，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我们还是把这篇访问推荐给读者。张朝阳说这是他较彻底的一次交代。也许，相对于这个聪慧、复杂而深刻的男人，他已经说得够多了。

　　记者：最近心情怎样？现在风传新浪要和雅虎中国并，TOM也接连动作不小，有压力吗？

　　张朝阳：噢，这么多年一直有压力，习惯了。情绪不错。

　　记者：你做公司这几年压力最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张朝阳：从1996年2002年，一直是在巨大的压力中。2002年以后开始好转。各方面的情况都上道了，从董事会，从管理层各个方面摸出门道了，也有经验，处在一种心理舒适期，以前整天处在特别紧张。

　　记者：一般怎么缓解压力？

　　张朝阳：思考和运动。

　　记者：做运动有保证吗？

　　张朝阳：我争取。我走路非常快，老是坐不住，跑步、游泳、爬山，总是处在比较动感的状态，每周肯定有足够的运动量，不一定保证每天。

　　记者：对运动量的具体要求？

　　张朝阳：我理想是如果每天有三公里的慢跑或者两公里的坡路，我现在做不到，但是我要保证每周至少有一两次的爬山。还有就是蹦迪，一个星期差不多两三次。再一个就是写点东西，写东西是很好的疏导。

　　记者：在你的同辈人中，你是很注重锻炼的。

　　张朝阳：从小就喜欢锻炼，大学的时候冬游是一部分，包括长跑。最近一两年比较注重生活的品质，开始忙了这么多年以后，开始觉得这辈子还是要活的更沉稳，而不是狼狈。十年美国读书加上回国的六年创业，16年用两个字描述就是狼狈，两年前或者一年半开始我追求沉稳，我以前一天十几件事儿，现在一天两三件。

　　中国文化要求男人要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有很强的使命感，对组织对国家有很多的责任，一辈子出人头地，压力从几岁就开始了。中国实际上是最勤奋的一个民族，应该比犹太民族更勤奋，这也是过去20年为什么中国如此快速的发展。不过这两年悟出点道理，其实快活是人生最重要的标准，健康又是快活的重要标准，如果你不快乐体内马上导致很多毒素。

　　万恶悲为首。

　　压力和快乐是相反的两个力量，影响到人的健康，除了遗传以外健康最大的杀手就是郁闷，就是忧伤或者压力。快不快乐有一个重要标准就看他健康不健康，健康里面还有个重要标准就是年轻，一个人无论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钱有多少，但这个人不年轻，不健康，活的很苍老，我觉得还是不幸福。

　　记者：年轻还是衰老是人的整体生活质量的一个绝对的指标。别人谈年轻多从心理上谈，你却强调生理的年轻。这个要求很有勇气，显得对自己有信心啊。

　　张朝阳：心态年轻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如果这个人看着很苍老不可能心态年轻，如果一个人生理苍老，那他心态上也无法年轻。

　　记者：你是怎么保持这么年轻的状态。

　　张朝阳：首先要追求每天的快乐，先要把人活着的终极目的搞清楚。我们活下来不是为了认可，为了成就，为了光宗耀祖，为了每个人说你多么多么好。你一辈子就是四万多天，你每一天的快乐就是你人生的快乐，所以说这是保证你的年轻和健康的最主要的一个决定因素。其次就是运动和饮食。运动刚才说了。饮食方面我肉食比较少，蔬菜、水果，吃的比较淡。

　　记者：你在手机时尚之旅中的造型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是不是你最时尚的造型？你觉得这种造型在多大程度上是为公司商业，多大程度上是出于释放自己的本性？

　　张朝阳：有两方面原因，一个方面是因为工作，我们现在推的产品都是年轻人用的，我们的游戏、聊天软件都是年轻人在用。娱乐方面的产品，娱乐新闻还有短信、彩信、彩铃包括在论坛上发帖子，很多都是跟年轻人有关系。都是服务于年轻人，而且特别年轻，20岁左右是主流人群，不了解他们的话，或者说现在的铃声、图片、歌什么的，这样我们无论提出的产品是不是针对他们的感情，另外我们的市场营销、创意是不是符合他们，能不能抓住他们的注意，包括我们的媒体投放是在中央台的某个频道还是某个杂志还是某个媒体，这需要我们了解他们。

　　另一方面，我觉得人要活的年轻，活的有意思必须跨越你的年代。很多年长的人没有感受是因为他的好奇心的窗口已经关闭，我必须把好奇心的窗口打开，比如我跳迪斯科里面有Hi－Pup的感觉，这个感觉包含了很多年轻人对从小长大环境的抗争，是通过音乐表达出他做他自己，他在童年的时候，父母教这个，老师教他那个，特别烦。所以Hi－Pup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的机会来寻求一种自救，他的独立人格逐渐形成。我们这代的人没有这样青春。我现在跳Hi－pup和迪斯科都是补课，这不只是说想享受一下年轻人的感觉，它还可以弥补年轻时失去的反叛和树立自我的缺憾，重新体会这个过程。我是在自我分析了以后发现是这样的。所以我经常说，要把20岁再重新过一遍。

　　记者：你现在一起玩儿的朋友都是多大年纪的。平时跟朋友的聊天中，你觉得年轻人和同龄人谁更能满足你，觉得更尽兴。

　　张朝阳：我一般不喜欢跟同龄人打交道，如果这个书的作者年龄太大我可能都有歧视，我觉得一个文化荒漠的20年导致了我们这代人的脑缺氧。

　　记者：文化上不相信自己的同龄这一代？

　　张朝阳：对。甚至比我年龄更大的人，他无法摆脱20年禁锢导致的智力创伤，他写出的文章通常很八股，不讲道理。现在的年轻人，中国改革开放，从世界吸收了很多，恢复了人本。而年长的人，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我中学的时候就有特别感受，当时媒体、报章上的东西我特别难以理解，抓阶级敌人，什么资产阶级的法权，什么复辟之类，评水浒斗宋江，很多很多都不讲道理，所以我最后觉得只有牛顿力学最讲道理。我坐在公共汽车上，汽车一停就得往前趴，这不是惯性吗？这才是硬道理。

　　记者：你脑子里面想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三个最亲近的男朋友和三个最亲近的女朋友的年龄。

　　张朝阳：男孩跟我能够比较好沟通的当然是跟我年龄比较相近的，30多岁。女孩要年轻些。

　　记者：你是实力派还是偶像派。

　　张朝阳：both

　　记者：实力派就不用说了，作为偶像，你认为自己的偶像特质是什么？

　　张朝阳：德、智、体全面发展。

　　记者：现在你也40了，有没有那种危机感

　　张朝阳：没有什么危机感。你现在看我的样子，比我96年回来的时候还年轻。

　　记者：为什么呢？

　　张朝阳：因为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锻炼，更加从容。自然界创造了人类这样的动物，这个动物的生理年龄是150岁，也可能更高，但由于我们有恐慌、紧张等情绪的压力，所以使人类的寿命缩短，我觉得对人生命的一个挑战就是要活到极限。我现在才40岁，才活到1/3呢。

　　记者：你觉得你生活中根本的动力是什么？

　　张朝阳：让生活达到一种从容的快乐。

　　记者：你觉得这话你说得不虚妄很诚实吗？因为很多人说这种话的时候想都不想，语言惯性，是种套路。

　　张朝阳：是这样的。三四年前我不会说这个话，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名利的道路上狂奔。

　　记者：你更愿意以什么样的角色来界定你，比如企业家、社会活动家、财富人物、IT新驱、慈善家。

　　张朝阳：我希望别人知道我是一个活的比较快乐的人，这是本来面目。

　　记者：什么会让你感到快乐呢？

　　张朝阳：首先名和利确实让我比以前快乐多了，名气大，很多人知道你，你跟这个世界非常具有关联度，这个世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跟这个世界特别相关，这一点让我感觉很好。

　　同时在财富方面，有一种自由度，你希望的生活可以实现，而不受任何的限制，名和利这两点确实让我从容多了。在这个前提下能否快乐的话，要依赖于身体健康。

　　记者：成功带给你的各种利益中你最享受的是什么，

　　张朝阳：当然还是财富，因为这个东西给你的确实是比较从容。因为这么多年的狼狈让你有点慌，是财富把多年的狼狈和金融不安全感彻底消灭了。

　　记者：简单一些吧，你怎么理解男人的品质？你能不能提出个概念来，一个有品质的男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要素？

　　张朝阳：首先在内心他对自己所处的状态有一种非常识趣的认识，不跟自己过不去，有一些人成功，功成名就，但内心的荣誉让他拧着的，他老是不自在。我觉得一个男人要自在，他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他很放松、很自在。他相信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是值得存在的，除了内心的心态以外，他还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他要健康、运动、清爽，心存敬畏。

　　记者：你觉得一个有质量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你会对什么样的女人打动？不是说要和她建立什么样的关系，就是要让你欣赏的。

　　张朝阳：这个描述起来，可能会比较俗一点。

　　记者：俗就是最真实的，最常识的。

　　张朝阳：那就别说了吧。女人是我没法跟媒体说的。我肯定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我没法说，我不能说。

　　记者：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性感的人吗？

　　张朝阳：应该是吧。

　　记者：你的性感体现在哪些方面？

　　张朝阳：最重要的还是做你自己，我不是说自己完全做到了，但在这条道路上，我觉得性感就是你彻底接受自己、做你自己。我觉得这就是性感。

　　张朝阳：另外，我比较平和、比较温和，不具有侵略性，比较关注别人，可能是一种性感。还有自如的心态是不是也挺性感的。

　　记者：你的身体呢，是没有想到？还是不愿意提及？

　　张朝阳：我身体应该还是不错的，给你们拍过写真呢。

　　我觉得性感要给别人一种关注，能接受和理解别人的形态。很宽容地接受，头脑和智力上的宽容。另外，我觉得性感一个非常重要、生理上的标志就是，如果你是活着很清爽的人，你说话的气息都是很清爽的。像40多岁的男人，往往是因为年龄太大，口吃不清爽，气息是有味道的。因为我锻炼、饮食、消化都非常清爽。所以这样我的口齿也比较清爽。像有些人和我说话，气味是很重的。当你很压抑的时候，你的体内会散发出一些发霉的味道，说话时，一闻就知道压力很大。同时如果精神郁闷，使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发霉的味道。还包括指甲会反映各种病状，我现在的身体特别好，指甲都是发亮的。我每天不用任何东西，是完全自然的。

　　记者：《时尚健康》这期做了一个封面专题：性与权力。你是怎么看这两者的关系？

　　张朝阳：Sex在英文里面是非常宽泛的，可以是一个眼神，一个语调，一种气息。这两个的关联度很大，因为权力形成的是一种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实际上是个人魅力，魅力跟性感是有直接影响关系的。

　　记者：你是什么星座？

　　张朝阳：天蝎座的。

　　记者：这对你性格会有影响吗？

　　张朝阳：当你在秋天出生，看见这个世界一天天变冷，绿树叶全没了，你也会越来越怕冷，变得很荒凉，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会觉得在你生命的第一年总是存在着越来越衰败的景象。这样你就容易产生悲观情绪、孤独感，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种苍凉的感觉。从这个意义上，星座可能造就了我的悲剧性格.

　　记者：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局限或者是什么缺陷？你曾经说别人在你身上强加了太多的东西，你能不能说哪些东西是对你强加的不能忍受的东西，哪些是别人对你的误读？

　　张朝阳：我对个人的性格弱点是不愿暴露的，在媒体面前也是不能暴露的。

　　记者：对这些东西，你自己是接受它了？还是在按自己努力去调整、改善？

　　张朝阳：在默默地改善。对于一些比较隐私的东西，我会彻底封锁自己，我分析问题的角度是从充分对人类已经确定的理论，从一些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但和社会的一般性说法容易引起误解。中国对心理学的研究确实是不发达的，有很多的课要补。光看一些大众化的电影，对心理学的意义就非常深刻的，或者是对他们不深刻，因为小学生、中学生的课本就是那样写的。比如说谋杀的分裂性性格，每个人都有分裂性性格，当你走进这间屋子的特点跟大堂里性格和公司里的性格是不同的，但这些理论在中国没有基础，因为我们在这方面没有理论的研究。如果我要把一些事情以比较符合人类心理的东西写出来以后，这个社会是无法理解的，会认为我这个人太疯狂。

　　我几乎不写东西，为数不多的那点东西又从不拿上来。像今天的采访都是很特别了，其他的采访我从不谈心理学的。

　　我对搜狐谈贡献，但现在不想把自己也贡献出来，未来在某个阶段，比较寂寞了，我又会想出来做一些贡献。

　　记者：很多人从“王志东事件，毛到林事件”中归纳出张朝阳的搜狐政治，你觉得张朝阳政治的精髓是什么？你的什么能力帮助你躲过了这一劫？

　　张朝阳：对任何事情我都习惯从本来面目去认识，而不是人云亦云。表面上人们看我非常坚定，背后是对任何事情想的都比较通透。就像我为什么要做本地化，为什么把国际化逐渐消除。如果人云亦云的话，那应该国际化。那就没有现在的搜狐了。这与我学物理有关。物理要求人对什么事都不那么轻易相信，对什么事都要做出最终极的解释。当我海阔天空地做很多论断时，话一出口，我马上就会怀疑，从根本的原因上怀疑它有没有道理，能不能成立。人往往说得多，想得就少了，不能从事物的本来面目看问题。

　　本土化里面有很多的事情要操作，这要靠个人的修炼，要敢于寂寞。你表面上看到的媒体采访比较多，那是营销的方法。但我本人是比较敢于寂寞的，因为我感觉这个社会对我已经够好了，我没有必要做虚妄的东西。要坚定不移地按自己想的事情做，要按照事务的本来面目，不该说的话就不说，嘴非常严。

　　张朝阳：我就是要避免情况，要对自己诚实。不能说是语言的连贯性带过去了。

　　记者：你觉得这些年哪几件事对你影响比较大

　　张朝阳：给你说几件事，一个是出名这件事，就是从1998年出名以后对我的影响比较大。第二件事就是比较有效的本地化，把董事会和管理层理顺了。对我来说，刚开始太难了，在一些股东的压力情况下是很难做的。第三个就是变现了一些钱，感觉在生活上未来衣食无忧。这几件事对我的影响比较大。

　　记者：从一开始交谈的时候，你就说到你希望有个自如的人生状态。这个目标是从读书的时候开始树立，然后慢慢形成的吗？

　　张朝阳：我从读书的时候就想脱颖而出，一直都想成功，一直都在奋斗。在奋斗的过程中，一直都不知道人生为什么而奋斗。可能在最近才能够回答，人生的目的就是要活成一种自如健康的状态。

　　记者：你有没有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更宏大的时间和空间来思考问题？在面对困境和压力的时候，在面对偶像般的荣誉的时候。你通过那种方式跳出小我来看自己。

　　张朝阳：对，我会跳出来，我都会嘲笑自己，或者是对这件事，从十几万年前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保持一个很清醒的状态。实际上，我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想问题老是从人类历史、心理学、物理原理，从根上想问题，比如说昨天我在东方新天地那里喝咖啡，我看着人流，就想到人类在十几万年前有很多动物，很多小溪流，可能每过几天，这些动物都到溪流旁边来喝水。我看着东方新天地走过的人，我就想象这些人浑身是毛，没穿衣服，只不过现在喝水的地方变成了咖啡厅和小咖啡店，水不是溪流，而是现在的文明导致每个人拿着杯子。我总在想象他们都是当年的猴子、类人猿。就想到可能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渡过，实际上没什么区别，大家都在渡过这些时光，这个时光都是要让每一段时光变得非常有质量，包括到小溪边喝水，跟坐在咖啡厅里喝水一样，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记者：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政治素质？

　　张朝阳：恩，有吧。

　　记者：你的人生规划当中有那样的出口吗？

　　张朝阳：没有。

　　记者：今后也不会有？

　　张朝阳：不会有，心太累了。比如说北京的交通状况、北京的空气污染，政治可以帮助我解决很大的问题。但是，政治素质的代价会很大，不是一个很轻松的职业。在美国，美国的议人竞选，各种攻击都出来了，还要讨好民众，我觉得这些东西太累了。像克林顿当时进白宫的时候，他有一个整个的价值体系，他有一种基督教的真诚，他有公民的义务等等，他会有一整套的东西，他强调民主，他对他的国家充满信仰、充满使命感。他的整个价值体系建立了，我就不会让自己受那个麻烦，因为我没有任何价值体系，公平、正义是我追求的，民族的强盛是我追求的。但我作为个体，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如何生活在更低能耗的状态，健康地走完一生，过得很舒适，是我的追求。没有这辈子要为了什么理想而奋斗的信仰，我的信仰就是相信人的基本的善良、公平、正义，以及人类对环境的保护。

　　记者：你的信仰来自于人的自然存在的本身，是一种人本的信仰。

　　张朝阳：我是一个宇宙主义者。在几百亿光年的尺度上看人类你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用很漫长、悠远和宇宙观点看我们这样一个可怜的人类，你就会觉得地球上的任何信仰是非常浮浅和狭隘的。

　　记者：一本名叫《富人的物种起源》的书里说，只有保存大量动物本性的人才能够成功。你觉得你身上什么样的动物性？

　　张朝阳：我对机会特别敏感。可以把人云亦云的东西抛到脑后，能够按本来的面目、按自己的感觉来想事情。我可能属于动作比较敏捷的人，不像特别凶猛的那种，老虎狮子什么的。

　　记者：洛克菲勒说自己像困兽，想大吼，咆哮，戴德曼说自己象飞进夏令营的蚊子，不知道先咬谁，你选择一种动物描述自己是什么？

　　张朝阳：大狗。

　　记者：阿尔法说猿猴明智生活的10个法则，最后一条是规划逃生出口，你有这样的规划吗？不管是逃生还是功成名就离开SOHU，你会做什么？

　　张朝阳：我肯定不会再创办一个公司了，因为太累了，创办一个就够了。如果不在搜狐的话，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能够写一些书，把我的想法写出来。再就是音乐和舞蹈，动感表达。或者是自创几个音乐，用石头，用我的牙。